上世紀60年代盛行雞血療法,上海醫院曾深入研究,現在仍有人相信

1997年王小波寫了一篇題為《寫給新的一年》的文章,其中講述了他二十多年前剛到回到北京時,他傢附近的醫院很多人天不亮,就抱著公雞在醫院門口排隊,等待打雞血的往事。讓王小波萬分感慨的是,二十多年前那麼多

1997年王小波寫了一篇題為《寫給新的一年》的文章,其中講述了他二十多年前剛到回到北京時,他傢附近的醫院很多人天不亮,就抱著公雞在醫院門口排隊,等待打雞血的往事。

讓王小波萬分感慨的是,二十多年前那麼多人熱衷的事情,二十多年後既沒有照片,也沒有人討論,好像那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
所以王小波在回憶自己的經歷之後,得出了一條經驗:這個世界上沒有使人變聰明或返老還童的訣竅,人一旦相信有這種訣竅的結果,往往是變得更笨。

上世紀60年代盛行雞血療法,上海醫院曾深入研究,現在仍有人相信

對於當代大多數年輕人來說,“打雞血”應該是一個形容詞,用來形容一個人精神亢奮或精力過剩。

在上世紀60~70年代,“打雞血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:把雞的血抽出來再打進人的體內,以求達到有病治病,無病強身的目的。

凌晨天還不亮就抱著公雞去醫院排隊,等醫生抽雞血打的情況,不止是王小波所在的北京發生過,全國不少地方都有類似的記載。

著名作傢、同濟大學教授朱大可在《1967年,全國瘋狂的雞血療法》一文中,也提到了類似的情況;當時朱大可教授傢附近的醫院,因為打雞血的人太多,醫院裡到處彌漫著一股雞屎味兒,社會上很多人都沉迷於打雞血,仿佛不打雞血就沒法正常生活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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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個人文學作品之外,甚至一些地方縣志裡,對“打雞血”的盛況也有所記載。

《百年崇州》第二卷記載,崇州不但當地的醫院中到處都是打雞血的人,甚至菜市場上的公雞也遭了殃。

因為當時打雞血普遍比較喜歡雄壯好看的公雞,而市場上又有流言說抽過血的公雞,用來做飯都不香,甚至導致了當時的菜市場買雞時,都要看看身上是不是沒有疑似針眼兒的地方,一旦雞翅下或脖子上有了疑似針眼兒的傷疤,立刻就掉到了“白菜價”。

相反那些渾身沒有一個窟窿眼,形體又雄壯好看的公雞,往往會有市無價,想買都買不到!

打雞血打到公雞“一雞難求”,由此可見當時的“雞血療法”有多麼盛行。

在當代任何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看來,都是拿人命開玩笑的打雞血,為什麼會在那個時代盛行一時?這場波及全國的風潮背後,又有著怎樣的故事和隱情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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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“雞血療法”的起源,目前能夠查到的,就有兩種截然不同說法。

第一種是1992年4月作者桑曄,發表於《讀書》雜志上的《國人夢已醒?》中,提到的國民黨中將軍醫為保命主動提供說。

根據這種說法,1965年某個國民黨的中將軍醫,被公安機關抓獲並判處了死刑。

這個中將軍醫主動向公安機關提供的打雞血的技術細則,聲稱可以強身健體,包治百病,連老蔣都是靠著打雞血才能活命。

提供完打雞血的技術細則後,中將軍醫還問公安機關的幹部:說了這個,能換一條命不?

國民黨中將軍醫有沒有換到命不好說,抓住他的人把這個秘方送給了當地的一個首長。這位首長私下裡一直給自己打雞血,並且取得了不錯的效果,他的部下們也紛紛效仿。

十年運動開始之後,這位首長倒臺受到了批判,受不了批鬥的首長在自述材料裡提到了打雞血的事情。

首長本人雖然被打倒,可他材料裡提到打雞血卻被一些人效仿,最終造成了全國性的大流行。

這個說法雖然故事性很強,卻有很多常識性的漏洞,讓人很難相信它的真實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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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就是國民黨中將軍醫這個身份的問題。

雖然熟悉民國史的人都知道,國民黨的中將確實有點“爛大街”意思,隨便什麼師長、軍長都可能掛個中將銜。

可這是一個不領兵的軍醫啊!如果他要是有其他的職務的話,必然得是一個比較有名的醫院院長才行,畢竟名噪一時的張靈甫,到死也不過隻是個中將軍銜。

一個軍醫要是沒有什麼其他職務,直接就掛個中將銜,多少讓人有點看到“炊事師長”的荒誕感。

第二就是時間問題。

1965年老蔣都跑了十幾年了,這個中將軍醫要是一直潛伏在大陸,早過了最容易暴露的時間段。就算是意外被抓,十幾年前的事情,誰來來驗證呢?他要是當年也跑了的話,一個軍醫還回來幹啥?畢竟他還掛著國民黨的中將銜呢!

第三個問題就是通篇沒有姓名地點。

國民黨的中將軍銜雖然不值錢,可一個軍醫能混到這份上,肯定也不是無名之輩。

這個說法中卻隻強調了“中將軍醫”,卻沒有提到他的姓名。

後來的首長也是一樣,連個地點都沒有,隻說是某地的首長。

種種跡象表明,這個說法不太可信,怎麼看都像人為編造的謠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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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種說法資料就比較詳實了,可以查到的細節也比較多。

根據《國傢歷史》4月刊.“新上海舊上海”中,作者名為杜興的《打雞血往事》一文記載,“雞血療法”的創始人是一位俞姓醫生,上海靜安區衛生局還跟他有著不少糾葛。

俞醫生自述他出生於1903年,不但接受過專業的醫科教育,還很早就參加了革命。

1953年俞醫生在江西南平參加“三反五反”運動的時候,無意間發現雞的肛門溫度高於人體,找了幾個公雞用溫度計一量,竟都在43℃左右。

當時中蘇關系正值“蜜月期”,蘇聯盛行一種叫“組織療法”的治病方式,一度被稱為蘇聯的“國術”。

“組織療法”聽起來好像很高端,但實際操作跟我國的傳統飲食文化中的“以形補形”,有著異曲同工之妙。“以形補形”是吃什麼補什麼,而“組織療法”更“科學”一點——把一些動植物的組織提煉冷藏一下,然後再註射進人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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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醫生認為雞的體溫之所以高於人的體溫,是因為它們的血液發熱機能特別高,有某種特殊的組織。後來他又在明代醫書《濟陰綱目》就,發現了一個內服或塗敷治療婦科病的記載。

當時俞醫生就想,塗敷是直接接觸,卻沒有註射有效,能塗敷為什麼不能註射呢?

於是俞醫生開始拿自己做實驗,從一隻年半的公雞身上抽了1.5毫升血,從左臂肌肉註射到了自己體內。

註射的第一天,俞醫生沒有感覺到不適癥狀,也沒有感到有什麼神奇效果。

註射第二天開始,神奇的事情發生了!這天俞醫生感覺食欲大增憎,一頓飯多吃了八兩米飯。

註射的第三天,俞醫生感覺神清氣爽,精神百倍。

註射的第四天,俞醫生不但感覺腰不酸了,腿不疼了,連久治不愈的腳癬和腿掉皮的老毛病,也不藥而愈了……

感覺效果不錯的俞醫生,一個星期後又給自己打了幾針,並開始在一些村民身上做實驗。

俞醫生剛開始的實驗對象,是當地痛經和月經過多的婦女;《濟陰綱目》上本就有用雞血治婦科病的記載,再說出血問題打雞血解決,也符合“組織療法”。

這些婦女在接受“雞血療法”後,反饋大多都還不錯,癥狀基本得到了緩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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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醫生的膽子也因此慢慢變大了。他不再滿足於用“雞血療法”治療婦科病,進一步擴展到治療風濕、炎癥、濕疹等病癥,甚至他還用“雞血療法”治療了一個宮頸癌患者。

據俞醫生自己在《雞血療法簡說》中所寫,這些病人都在打了雞血之後,癥狀短時間內得到了極大減輕。

1959年俞醫生從江西調到上海,被分配到某棉紡廠擔任行政副廠長兼廠部衛生時主任。

這時候俞醫生已經研究“雞血療法”多年,自然不可能會放棄自己獨創的技術。“雞血療法”順理成章地被他帶到上海,悄悄地在工人們身上繼續實驗。一年後的1960年,俞醫生公開向上海市衛生局寫了一份報告。

俞醫生在報告裡聲稱,他在過去的一年總共為300多人打了雞血,這些人有棉紡廠的職工,也有社會人員,少的打了一兩針,多的打了五六針,他們中大多數人,都覺得打雞血十分神奇有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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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市衛生局靜安區分局隨即派專人對這件事進行調查,並於4月份提交了一份《上無三廠醫療衛生工作並雞血註射實驗報告》。

根據這份報告記載,調查人員一共查到203例打雞血的病歷,這203名患者的病歷和口述表明,打雞血對月經過多、偏頭痛、胃潰瘍等病癥有效率較高,但也隻有65%;對蕁麻疹、慢性支氣管炎、高血壓等病癥有效率較差,甚至還不足20%。

這203名患者中,還有36%的患者出現了高熱、淋巴結腫大、過敏性皮疹等不良反應。

從報告結果來看,打雞血雖然有效,但明顯沒有俞醫生說的那麼神奇。靜安區衛生分局認為“雞血療法”需要進一步實驗,才能證實效果如何。

1960年10月,靜安區衛生局組成一個研究實驗小組,對“雞血療法”的實效進行驗證,俞醫生也被邀請成為實驗小組的一員。

進實驗小組當專傢,讓俞醫生倍感自豪的同時,對“雞血療法”發展前途也信心倍增,他覺得“雞血療法”一定會成為震驚世界的新醫學發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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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事情發展,卻並不像俞醫生所想的那樣。

1960年年底,實驗小組在做了休克搶救的情況下,征集了1300多名患者,準備進行打雞血人體實驗。

從1961年1月份開始,實驗小組最終對688名患者進行打雞血實驗,並記錄下了病歷。

根據病歷統計,打雞血效果最明顯的是月經過多,打完之後有效率高達97.8%;其次是胃潰瘍,打完之後有效率高達78%;除此之外患者打完雞血之後,普遍感到精神旺盛,能吃能睡,身輕體健,活力無限。

與此同時打雞血的副作用也不可忽視:有16%的患者打雞血後出現了畏寒怕冷、淋巴結腫大等癥狀;最慘的是還有6名患者出現了嚴重的過敏反應,打完沒多久人就休克了,要不是搶救及時當時就嘎了。

實驗小組認為,這種過敏反應不能忽視,必須找到解決方案。

於是靜安區衛生局就邀請上海生物化學制藥廠協作,用以前生產胎盤幹粉的設備,把鮮雞血脫敏做成雞血粉,然後再進行註射。

雖然靜安區衛生局的報告顯示,這種方法在避免過敏的同時,也具有相當的療效。可俞醫生卻對這種做法非常不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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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醫生認為,實驗小組的專傢刻意誇大了打雞血的副作用,在人體實驗方面不夠大膽;而且脫敏雞血粉不但制作成本高昂,其療效也比新鮮雞血差多了。他認為實驗小組的個別專傢,嚴重違背了當時“多快好省”的號召,存在嚴重的“本本主義”“教條主義”等問題。

出於對實驗小組的不滿,俞醫生在1962年年底主動脫離了實驗小組,把病人召集到自己的傢裡,繼續進行打雞血的治療實驗。

靜安區衛生局曾經派人去找俞醫生溝通。可這會兒的俞醫生自信心爆棚,覺得“雞血療法”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療法。而他自己是創造歷史的人,壓根兒就看不上衛生局的人,鼓動病人把衛生局的處長給趕了出去。

在自己傢搞實驗的俞醫生,自信心和膽子雙雙飆升;最初打雞血隻是聲稱能治20多種疾病,俞醫生回傢搞實驗之初就提升到了60多種,搞了一段時間之後打雞血幹脆成了包治百病,沒病也能強身健體,促進青少年發育,讓老年人返老還童的“萬能金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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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在俞醫生回傢搞研究之後,全國各地開始出現名為《雞血療法》的油印小冊子。

小冊子裡聲稱,打雞血是中央指示重點“秘密研究”的國際領先技術,很多老幹部都在私下裡悄悄打,還列舉了100多人打雞血後,產生的種種神奇反應。

1964年“四清運動”從農村向城市轉移,自認懷才不遇俞醫生趁機寫了一份“思想匯報”,把自己辛苦鉆研“雞血療法”5年來的種種努力,以及所遭受的“不公正待遇”做了匯總,要求黨和政府和他一起為“創造祖國新醫藥學派”而努力,把他調到北京對“雞血療法”進行更深入的研究。

這時候《雞血療法》的小冊子,至少已經在二十多個省市自治區流傳,國傢衛生部不得不引起重視,時任衛生部長李德全責成上海市衛生局,馬上對《雞血療法》展開調查,上報中央等待處理。

上海市衛生局隨即將俞醫生創立“雞血療法”的經過,以及後來他跟靜安區分局的分歧,連帶對《雞血療法》小冊子的內容分析,一起上報到了衛生部。

隨著《雞血療法》小冊子的流傳,全國各地抱著公雞到醫院要求打雞血,甚至自己私下抽雞血打的情況已經非常普遍。上海作為“雞血療法”的發源地,不但衛生局收到了大量的詢問的信函,跑到當地找俞醫生打雞血的、跟俞醫生學技術的人數不勝數。上海市衛生局幾派專人找俞醫生溝通,但俞醫生卻隻想讓衛生局承認“雞血療法”的地位,不願意多說其他。

1964年底,他幹脆分別給剛上任的新衛生部長錢忠信,以及中央科學院院長郭沫若分別寫了信,要求錢忠信和郭沫若支持“雞血療法”,“承認”打雞血的醫療地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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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市衛生局跟俞醫生多次溝通無果,全國各地打雞血之風日益嚴重的情況下,中央也對“雞血療法”一事進行了過問。

為了應對中央的過問,上海市衛生局召集專傢對“雞血療法”進行一場座談會,會後專門起草了一份《關於雞血療法的情況和處理意見的報告》。

在這份報告裡,專傢們一致認為,打完雞血所出現的身體發熱和精神異常,是人體對雞血中的異性蛋白發生的排異反應;打雞血聲稱有奇效的病,大多都是一些危害更大不大的慢性病,比起這些慢性病的危害,鮮雞血造成的過敏和排異反應才更危險。專傢們一致向衛生部建議,應該盡快限制甚至禁止全國各地醫院或個人,私自對病人進行打雞血的實驗。

衛生部在收到上海市衛生局的報告後,采納了他們的意見,於1965年7月下達《關於“雞血療法”的通知》禁止醫務人員打雞血給人治病,並要求醫務人員在有條件的情況下,向病患解釋清楚鮮雞血過敏的危害性。

正打算做新醫藥學派開創者,去北京當專傢的俞醫生,看到衛生部下達的通知後怒不可遏,當即給當時擔任“四清工作”領導小組組長的康生寫了一封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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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認為被“迫害”的俞醫生在這封信中,毫不客氣地把衛生部的通知稱為“本本主義 舊框框 洋框框=保守主義思想”,甚至還揮舞起民族和偉人的大旗,稱反對打雞血的人是否定馬克思主義,否定偉人,否定中國傳統醫學……

康生收到俞醫生的信後,於1966年3月做出了支持他的批示,並把信和批示轉給了上海市衛生局。

事情到了這一步,很明顯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技術問題,原先反對“雞血療法”的人沒人再敢吭聲。同年12月,衛生部也迫於壓力撤銷了此前下發的《關於“雞血療法”的通知》。

1967年,衛生部一些領導幹部因曾反“雞血療法”被打倒,同年12月造反派發佈《徹底為醫藥科研中的新事物——雞血療法翻案告全國人民的公開信》。

打雞血從此進入高潮,全國各地的大小醫院裡,到處都是抱著公雞等打雞血的人在排隊。

在排隊等待的時候,人們還互相交流打完雞血後的各種神效,比較各自公雞的品相大小。滿地雞屎的醫院裡人聲鼎沸,再加上時不時追逐跑掉公雞的人,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菜市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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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雞血的熱潮持續了相當長一段時間,一直到上世紀八九十年代,才慢慢地被紅茶菌和氣功所取代。

傳聞創造“雞血療法”的俞醫生,1994年在上海以92歲的高齡去世,也算是難得的高壽了。

雖然打雞血的現象早就消失了,可是“雞血療法”崛起時所用的種種套路,流毒卻非常非常的久遠。

傳銷和詐騙組織常用的“高層秘令”;藥品廣告中的老幹部專用藥;打民族牌自稱受到“打壓”等等套路,其實拾的都是拾的“雞血療法”的餘唾。

這些套路並不復雜,但不知為何卻異常好用。以至於直到今天,時不時還會有人認為打雞血確實有效,之所以會被禁是因為動了某些人“利益”,或者現在雞吃的都是飼料,所以才失去了效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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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雞血之所以能夠盛行一時,跟俞醫生精明的操作和特殊的時代背景密不可分。

不管是不是有意為之,俞醫生都掌握了民眾的心理和時代的脈搏,他對這片土地上生活著的人的了解,絕對比他的醫術更加高超深刻。

幾十年後今天我們看打雞血就是一場鬧劇,幾十年後的人們看我們現在所做的一些事情,又會是怎樣的看法呢?

參考資料:

《“打雞血”的歷史教訓——“雞血療法”的社會現象考證》作者:陳明遠

《打雞血往事》作者:杜興

《寫給新的一年》作者:王小波

《1967年,全國瘋狂的雞血療法》作者:朱大可

《國人夢已醒?》作者:桑曄

搜虎頭條, 发布者:天天娛樂,轉載請註明出處:https://www.sohunews.net/jiankang/549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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